文學革命

赤針

文/九雀

——愛得刻苦便是疼痛。

　　沿著泛著暗綠色澤的蜿蜒小溪前行，森林的盡頭是一座廢棄的實驗室。建築物壁面斑駁，攀滿了藤蔓，牆角覆著一層苔癬。

 　　少女推開磨損嚴重的門，在照不進一絲光線、黑暗充斥的室內摸索了一番，才在偏右側的地板上碰觸到通往地下室暗門的突起。將吱呀作響的木板掀開後，一道迴旋而看似無盡的樓梯便現身眼前。

　　在地下室中或橫躺或斜倚置放著破掉的三公尺高試管，裏頭的液體早已揮發。少女無視於這些巨大試管，逕自走向房間最深處。

 　　房間盡頭是整面牆的書架，但因為年代久遠而腐蝕，露出了後頭的暗門。少女將書本的殘骸清至一旁，毫不費力便將沉重的暗門一把推開。

　　門後的室內並不若臆想中那般黑不見五指，牆角與一旁壁沿的凹槽處放著幾盞用來照明的燈，光線不強還散發著一股另類的香味，卻足以令人看清周遭環境。少女湊上前，對著那詭異的蒼藍色火焰打量一番，又搧了搧聞下味道，不料臉色一下就變了：這火竟是用人魚油點燃的！

 　　她迅速退開，將外套的拉鍊拉至足以蓋過口鼻的高度，免得教那隱隱約約的香味給蒙了。

 　　隔絕那味道後腦子登時清晰起來，也讓她察覺到身後被黑布蓋住的玻璃試管。她蹙了蹙眉，直覺判定這與之前所見的破玩意兒不同。小心翼翼靠近後一把拉掉厚重的布幔，一張慘白浮腫的臉霎時出現在眼前。「！」距離試管站得太近，那爭猙獰的臉孔彷彿正直勾勾瞪著面前少女，格外嚇人。儘管與這等駭人怪物只一層玻璃之隔，她仍是忍下作嘔感平復了呼吸，鎮定地揭開一塊又一塊的布料。

　　「…這到底，是什麼啊…」大半的黑布被扯落，展現在她面前的好比是一支由怪物集結而成的軍隊。蟒蛇的巨尾、鯊魚的利齒、被魚鱗覆蓋的臉龐、代替手臂的鰭、野獸的爪子……，當這些特徵融於人類的身軀，那該是多麼懾人的生物？而現在在她眼前的巨大試管裡載浮載沉的就是這樣的存在。少女的胃一陣翻騰，連忙別開視線。

　　很顯然地，這座建築物的原主人不是個喪心病狂的瘋狂實驗家，就是對這類存在抱有異樣情節的富豪；也只有這兩種人才會不顧政府頒發的禁令進行這種成本極高的人體與動物基因融合的實驗。雖然她所屬的團體不隸屬政府，甚至可說是與政府對著幹的立場，也絕不會苟同這種惡心的實驗。

 　　將最後兩塊布幔扯下後，她驚愕地看著眼前閉眼彷彿沉睡的人形：那分明是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年與少女。與其他實驗體不同，這兩個人形已經有了完整人類的形體，甚至就算是在人群之中也分辨不出來，絕對可以說是最完美的成品。

 　　她貼近試管，仰頭細細打量起這兩個作品，在讚嘆它們精緻外貌的同時發現了另一件驚人的事：這兩個「人」竟然是雙生子！

　　在兩人肚臍的位置連接著一條人造臍帶，透過試管下方特殊的通道互相連結著，這讓蜷縮著身子的它們看起來有如在母親子宮裡安穩沉睡的嬰兒，也使少女產生了猶疑：她被下達的指令是將這個實驗室的存在抹去，也就意味著必須將這裡頭的實驗品全數消滅，但面對這兩個幾乎可稱為人類的生命，她實在下不了手。最後她逼迫自己想到這裡的實驗體已經許久沒有人在管理了，像這樣珍稀的實驗體存活的機率極低，那麼自己…不過是在清理垃圾罷了。

　　「抱歉了。」她低聲說道，按下裝置上豔紅的按鈕，看著試管裡的水位隨著液體流出而迅速下降，實驗體們則摔在了地面，發出沉重悶響。等到玻璃罩子降下，她就拔出別在側腰的手槍，裝填子彈對準這些龐然大物。

── Free Talk ──

　　最近在清理以前的東西，偶然翻到了這篇的草稿，想想只剩一點就可以完結，另外劇情我也很喜歡，就決定把它碼完。不過因為這是國中時期的作品，有很多地方要修改，也可能到最後的結局和當初設定的不一樣，總之我會努力發完的w

　　謝謝閱讀此篇的你。